第二章 加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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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要去你自己去，我不喜歡這種活動。”程許氣了半天，稍稍情緒緩和，他喝了口水，溫聲說道，“反正就是坐在電腦前打游戲，對面也不知道你是男是女，能對付。”
蕭瀟遺憾道：“虎貓知道你是男的，而且，這是線下賽，要真人去現場的。”
程許：“……”
深呼吸。
再深呼吸。
“你就去吧，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的。”蕭瀟拉他袖子，裝可憐，“哥哥，我真的很喜歡Devil，如果你能跟他同臺游戲，我這輩子都會感激你。哦對了，前提是你幫我要到簽名，這並不難。”
程許：“……”
千防萬防，家賊難防。
蕭瀟偷拿著他的身份證，在虎貓實名註冊了一個賬號，這個賬號的實名制是參與邀請賽的要求之一，其他要求很簡單，就是在喜歡的主播的直播間多露露臉，明確屬性即可。
蕭瀟手機上養著程許的號，電腦上養著自己的號，一旦Devil開直播間，就瘋狂精分發彈幕，刷小禮物。
在看到虎貓公布的兩位幸運粉絲的名單時，蕭瀟激動得差點跳起來，程許一回家，她就撲到人身上，八爪章魚似的，撕都撕不下來。
但知道程許把人家電話拉黑後，蕭瀟險些噴出血來。
蕭瀟苦口婆心勸了半天，程許還是那句話：“不去。”
蕭瀟只能拿出殺手鐧，“你知道這次邀請賽的獎勵有多豐厚嗎？”
程許狐疑地看著她。
蕭瀟比了個數字，“這是冠軍的獎金。”
程許一臉麻木，冠軍？跟他沒有半毛錢關系。
蕭瀟恨鐵不成鋼，“你知不知道你的隊友是誰？！Devil啊！是Devil！他是公認的最強主播沒有之一好嗎！就算你沒有玩過游戲，他也完全帶得動你！再說了你運氣這麽逆天，你肯定能得到天命圈的眷顧！冠軍手到擒來好嗎！？”
程許翻了個白眼，把杯子放茶幾上，往房間走。
自從蕭瀟登堂入室之後，他的臥室就讓出來了，自己則在一個放置雜物的房間搭了個窩。蕭瀟跟在他身後費盡口舌，見程許無動於衷地拿起睡衣，準備進浴室，蕭瀟深吸一口氣，大聲說道：“每個參與比賽的粉絲，都能拿到平臺獎勵的一萬元幸運資金！”我就不信你不心動！
果然，程許站住腳步。
“真的？”
“兒豁。”
蕭瀟挺胸擡頭，“只用比賽兩天，你就能拿到一萬元，還有比這更劃算的買賣嗎？”
當然沒有。
鐵公雞程許放下睡衣，掏出手機，三兩下把今天拉黑的號碼翻了出來，蕭瀟得意洋洋地看著他，忽然聽程許悠悠說道：“你說的Devil真的有那麽厲害？”
“當然。”
“我跟著他能得冠軍？”
“……九成吧。”蕭瀟咽了咽口水。
程許很滿意，“行，明天我給那邊回個電話，先道個歉，再表明一下心意。”站起身，程許拍了拍蕭瀟的腦袋，“還是你懂我。”
第二天是周末。
程許自然沒打通虎貓的電話，蕭瀟也焉頭耷腦的，“要是因為你的愚蠢，害我錯過了要Devil簽名的機會，我就跟你決裂！”
程許心虛地撓了撓下巴，在蕭瀟毒辣的目光下，出門送外賣了。
中午的時候，程許又接到了一通陌生電話，對面是個低沈的男中音，自稱姓周，是虎貓的經紀人。
程許一聽到虎貓二字就跟抓到救星一樣，“是的，我是程許，對不起，我願意。”
周文漢：“……”
周文漢看了看手機上的號碼，比對著紙條上的看了看，沒錯啊，但是為什麽有種打錯了的感覺？
程許等著對方的回應，心情忐忑。
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魯莽。
表現太饑渴，是不是把人嚇著了？
“程先生，你好。”周文漢沈穩說道，“很高興您能接受我們的邀請，為了穩定我們的合作關系，下周我們將會向您捎來一封函件，若您覺得函件內容沒有問題，就在上面簽個字。若有什麽疑問，隨時可以問我。”
程許應下，接著老實交代了自己的情況，“對了，周老師，我沒有玩過絕地求生的游戲，這樣也沒有問題嗎？”
周文漢：“……”
另一邊。
周老師扶著門框，“沒、沒關系的，Devil很強。”
掛了電話，周老師還保持扶門框的姿勢，另一只手揉著自己的後腰，搖頭嘆息。
最怕的情況發生了。
周夫人瞄他一眼，“咋個，腎虛嗦？”
周文漢：“……”
虎貓的動作很快，周二的時候程許就收到了紙質版函件，內容無非是確認他的權利與義務，沒什麽大問題，程許很利落地簽了字。然後郵寄回去。
虎貓基地就在蓉城，到了周三，程許就成了Devil板上釘釘的隊伍。
周文漢看著參賽名單，老淚縱橫，雙手顫抖，跟得了帕金森似的。
“定了。”周文漢道，“終於定了。”
金弘宇翻了個白眼，“不知道還以為你生了呢。”
這喜極而泣的模樣！
周文漢抽紙擦鼻涕，“你懂個屁！他媽的孔子五千年前要是遇上Devil肯定得改了座右銘——唯小人與女子比Devil難養也！”
金弘宇：“……”
金弘宇帶著天風，也是個百萬粉絲的大主播，但主播再大，也乖乖聽話，每次見周文漢被謝聞棣折騰得人不人鬼不鬼的，他就一陣憮然——金牌經紀人有卵用，錢都是裝孫子掙來的。
“你來我這兒幹啥？”周文漢收起苦瓜臉，擺出正經的架勢，“對了，我提醒你一句，讓你手下的某個人安分點兒啊，別以為我不知道他昨天在直播間裏說了什麽屁話。”
“不用你提醒，我早教訓他了。”說起這事兒就煩，天風實力是有，但是心胸忒狹隘，逮著點兒機會就想造Devil的謠，昨晚又暗示Devil和某個女主播有匪淺的關系，金弘宇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。
這時周文漢的優越感就來了。
“Devil吧，雖說脾□□了一點，但是人品至少是上乘的，從來不說那些屁話。人和人的差距，有時候非常微妙，但是這點微妙又會體現在宏觀上——”
“行了行了，知道你家Devil是神仙，賣弄個啥。”
“媽的你來到底是要幹啥？”周文漢被打斷吹噓，非常不悅。
金弘宇從他櫃子裏抱出來一堆零食。
周文漢撲了過來：“臥槽！”
“Devil誠不欺我，你果然偷偷買了這麽多。分兄弟幾包不過分吧。”金弘宇一邊用腳踹他，一邊伺機退到門口。
“把老子的薯片還回來！”
“有時候吧，看人不能太狗腿，不然被人賣了都不知道。嘻嘻。”金弘宇憐憫地說完，打開門，撒丫子就跑了。
周文漢坐在地上，想哭。
想吃個獨食怎麽就他媽這麽難！
主播邀請賽比賽時間定在8月30、31日，正好是周六周日。
距離比賽還有將將一個月的時間，因為每個隊伍都有粉絲的參與，所以提前磨合隊伍的熟練度是必不可少的流程。
程許很快接到周文漢的通知，說是這周六晚上八點就開始組排練習。考慮到程許的工作時間，周文漢特意將時間改在晚上。
謝聞棣和其他兩個主播都沒有意見，反正他們晚上也是要玩游戲直播的。
程許一聽到他們要直播，就很忐忑，“我也會被直播進去嗎？”
周文漢：“當然，你們組排的時候，粉絲都能看到。”
程許：“……”為什麽他之前沒想到這茬，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嗎？
程許了解了一下，自己的隊友，除了Devil這個大神，另外兩個主播也是人氣和實力並存的，一個是美女主播Candy，人稱小唐；另一個是操著一口渝城口音普通話的騷話主播Wason。
“Candy和Wason跟Devil是很好的朋友，基本上三個人都是固定在一起玩兒的。”蕭瀟自動為程許做人物介紹，“小唐人美聲甜，能茍能剛，通常在隊伍裏擔任自由人；Wason槍剛嘴騷，和Devil一樣是個突擊手。當然，Devil還是更勝一籌，通常一人分飾兩角，既是突擊手又坐鎮指揮。”
“那另外一個人呢？”隊伍不是有四個人嗎。
“哦，那個人啊，通常是系統隨機匹配的，這也算是Devil直播的一大特色。”蕭瀟有些黯然，“反正我是從來沒有和他匹配上過。”
“我昨天有看一點Devil的直播，他都不露臉的啊。”程許很奇怪，蕭瀟是怎麽知道人家長相的？
“你是豬嗎……”蕭瀟點了點手機，“你上微博隨便搜一下就找到了嘛！”
於是程許乖乖上微博，輸入“Devil”，搜索。
翻了一會兒，就找到了Devil參加某次活動的照片，有點模糊，但是能看出五官很立體，長得蠻帥的。
除此之外，還有幾張比較清晰的，程許看了一會兒，默默關了手機。
好帥啊。
周六。
程許拎著外賣，站在電梯轎廂裏，看著顯示屏上躍動的數字，腦海裏還回憶著Devil的模樣。
叮——
到達目標樓層。
程許走到1206的門前，先打了個電話，“您好，羊團外賣。您的外賣到了，請您出門取一下。”
“嗯。”
程許等了半分鐘，門從裏面推開，一個高大的男生頂著雞窩頭，睡眼惺忪地站著，伸出長長的手臂，從他手裏接過外賣，“謝了。”
程許楞住。
眼前的男生長得很高，比程許高了一個頭，應該接近一米九的樣子，程許仰頭看著他，微微張著嘴，“你……”
男生撓了撓雞窩頭，淡淡看他一眼，“會給好評的。”
程許：“……”
“外賣搞快拿進來噻”屋子裏傳來撕心裂肺的哀嚎，“老子要餓死了！”
謝聞棣回頭怒罵：“你吼個串串！”
砰——！
門被憤怒關上。
程許看著暗紅的門，還在發呆。
剛剛這個男生，長得跟Devil好像啊……
作者有話要說：
兒豁：不騙你
吼個串串：類似吼個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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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許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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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瀟手機上養著程許的號，電腦上養著自己的號，一旦Devil開直播間，就瘋狂精分發彈幕，刷小禮物。
在看到虎貓公布的兩位幸運粉絲的名單時，蕭瀟激動得差點跳起來，程許一回家，她就撲到人身上，八爪章魚似的，撕都撕不下來。
但知道程許把人家電話拉黑後，蕭瀟險些噴出血來。
蕭瀟苦口婆心勸了半天，程許還是那句話：“不去。”
蕭瀟只能拿出殺手鐧，“你知道這次邀請賽的獎勵有多豐厚嗎？”
程許狐疑地看著她。
蕭瀟比了個數字，“這是冠軍的獎金。”
程許一臉麻木，冠軍？跟他沒有半毛錢關系。
蕭瀟恨鐵不成鋼，“你知不知道你的隊友是誰？！Devil啊！是Devil！他是公認的最強主播沒有之一好嗎！就算你沒有玩過游戲，他也完全帶得動你！再說了你運氣這麽逆天，你肯定能得到天命圈的眷顧！冠軍手到擒來好嗎！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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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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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跟著他能得冠軍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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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是周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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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午的時候，程許又接到了一通陌生電話，對面是個低沈的男中音，自稱姓周，是虎貓的經紀人。
程許一聽到虎貓二字就跟抓到救星一樣，“是的，我是程許，對不起，我願意。”
周文漢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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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文漢：“……”
另一邊。
周老師扶著門框，“沒、沒關系的，Devil很強。”
掛了電話，周老師還保持扶門框的姿勢，另一只手揉著自己的後腰，搖頭嘆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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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夫人瞄他一眼，“咋個，腎虛嗦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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虎貓的動作很快，周二的時候程許就收到了紙質版函件，內容無非是確認他的權利與義務，沒什麽大問題，程許很利落地簽了字。然後郵寄回去。
虎貓基地就在蓉城，到了周三，程許就成了Devil板上釘釘的隊伍。
周文漢看著參賽名單，老淚縱橫，雙手顫抖，跟得了帕金森似的。
“定了。”周文漢道，“終於定了。”
金弘宇翻了個白眼，“不知道還以為你生了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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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弘宇帶著天風，也是個百萬粉絲的大主播，但主播再大，也乖乖聽話，每次見周文漢被謝聞棣折騰得人不人鬼不鬼的，他就一陣憮然——金牌經紀人有卵用，錢都是裝孫子掙來的。
“你來我這兒幹啥？”周文漢收起苦瓜臉，擺出正經的架勢，“對了，我提醒你一句，讓你手下的某個人安分點兒啊，別以為我不知道他昨天在直播間裏說了什麽屁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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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時周文漢的優越感就來了。
“Devil吧，雖說脾□□了一點，但是人品至少是上乘的，從來不說那些屁話。人和人的差距，有時候非常微妙，但是這點微妙又會體現在宏觀上——”
“行了行了，知道你家Devil是神仙，賣弄個啥。”
“媽的你來到底是要幹啥？”周文漢被打斷吹噓，非常不悅。
金弘宇從他櫃子裏抱出來一堆零食。
周文漢撲了過來：“臥槽！”
“Devil誠不欺我，你果然偷偷買了這麽多。分兄弟幾包不過分吧。”金弘宇一邊用腳踹他，一邊伺機退到門口。
“把老子的薯片還回來！”
“有時候吧，看人不能太狗腿，不然被人賣了都不知道。嘻嘻。”金弘宇憐憫地說完，打開門，撒丫子就跑了。
周文漢坐在地上，想哭。
想吃個獨食怎麽就他媽這麽難！
主播邀請賽比賽時間定在8月30、31日，正好是周六周日。
距離比賽還有將將一個月的時間，因為每個隊伍都有粉絲的參與，所以提前磨合隊伍的熟練度是必不可少的流程。
程許很快接到周文漢的通知，說是這周六晚上八點就開始組排練習。考慮到程許的工作時間，周文漢特意將時間改在晚上。
謝聞棣和其他兩個主播都沒有意見，反正他們晚上也是要玩游戲直播的。
程許一聽到他們要直播，就很忐忑，“我也會被直播進去嗎？”
周文漢：“當然，你們組排的時候，粉絲都能看到。”
程許：“……”為什麽他之前沒想到這茬，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嗎？
程許了解了一下，自己的隊友，除了Devil這個大神，另外兩個主播也是人氣和實力並存的，一個是美女主播Candy，人稱小唐；另一個是操著一口渝城口音普通話的騷話主播Wason。
“Candy和Wason跟Devil是很好的朋友，基本上三個人都是固定在一起玩兒的。”蕭瀟自動為程許做人物介紹，“小唐人美聲甜，能茍能剛，通常在隊伍裏擔任自由人；Wason槍剛嘴騷，和Devil一樣是個突擊手。當然，Devil還是更勝一籌，通常一人分飾兩角，既是突擊手又坐鎮指揮。”
“那另外一個人呢？”隊伍不是有四個人嗎。
“哦，那個人啊，通常是系統隨機匹配的，這也算是Devil直播的一大特色。”蕭瀟有些黯然，“反正我是從來沒有和他匹配上過。”
“我昨天有看一點Devil的直播，他都不露臉的啊。”程許很奇怪，蕭瀟是怎麽知道人家長相的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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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是程許乖乖上微博，輸入“Devil”，搜索。
翻了一會兒，就找到了Devil參加某次活動的照片，有點模糊，但是能看出五官很立體，長得蠻帥的。
除此之外，還有幾張比較清晰的，程許看了一會兒，默默關了手機。
好帥啊。
周六。
程許拎著外賣，站在電梯轎廂裏，看著顯示屏上躍動的數字，腦海裏還回憶著Devil的模樣。
叮——
到達目標樓層。
程許走到1206的門前，先打了個電話，“您好，羊團外賣。您的外賣到了，請您出門取一下。”
“嗯。”
程許等了半分鐘，門從裏面推開，一個高大的男生頂著雞窩頭，睡眼惺忪地站著，伸出長長的手臂，從他手裏接過外賣，“謝了。”
程許楞住。
眼前的男生長得很高，比程許高了一個頭，應該接近一米九的樣子，程許仰頭看著他，微微張著嘴，“你……”
男生撓了撓雞窩頭，淡淡看他一眼，“會給好評的。”
程許：“……”
“外賣搞快拿進來噻”屋子裏傳來撕心裂肺的哀嚎，“老子要餓死了！”
謝聞棣回頭怒罵：“你吼個串串！”
砰——！
門被憤怒關上。
程許看著暗紅的門，還在發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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